饮食文化

细白香嫩的豆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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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收冬藏,秋庄稼都收回来了。玉米编成串,挂在屋檐下;脱荚的黄豆,颗粒饱满,装在仓包里。冬闲时节,为了尝鲜,有的是时间,有的是功夫,农人趁着玉米的新鲜,剥下颗粒磨糁子;趁着黄豆的新鲜,做出细白香嫩的豆浆、豆花或者豆腐。     
记得,邻居王婶是做豆花的。她家有一方拐磨。那拐磨不同于石磨,显得小巧别致。拐磨是需要人力“拐”动的小型石磨。人坐在拐磨旁边,手持磨杠以推动磨盘旋转来完成磨细粮食的工作。因为要做豆花,王婶家的拐磨主要是用来磨豆子的。王婶说:“新产的黄豆自有甜香味,不做豆花就可惜了。”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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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亲眼目睹王婶做豆花的过程。她坐在拐磨旁边,一手推动石磨,另一只手将浸软的黄豆连豆带水往磨眼里倒。这时的黄豆经过浸泡,豆粒肥嫩光滑,若花生粒大小,颜色浅黄,温润如玉。拐磨在旋转的过程中,发出沉闷的声响,乳白的豆浆裹挟着豆渣从石磨间缓缓溢出,最后通过凹槽流入下方的木桶中。小小的拐磨在王婶的搅动中,将豆粒变成了豆浆和豆渣。王婶是个“左撇子”,她左手推磨,右手添加黄豆和水,没有丝毫的停顿,双手配合的自由灵活,张弛有度。她时不时哼唱着“拐磨歌”:“拐磨拐,砬豆彩。豆彩细又白,想吃快点来……拐磨拐,请舅奶。舅奶没有在,就叫小丫来……” 当然,随着时代发展,现在磨豆子不再用拐磨,而是用磨浆机。 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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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豆浆和豆渣混合在一起,接下来是过滤豆浆。在做豆腐的时候,人们把过滤豆浆叫“摇包子”。而做豆花,用料较少,没必要这样铺排,只需要纱布过罗就能分离出豆浆与豆渣。过滤后的豆浆,加热沸腾后,再用石膏水点浆。只需一刻钟时间,豆浆就凝结成一块一块的豆花了。因为吃法不同,豆花可以分为嫩豆花和硬豆花两种,这些全在点浆时的掌控。王婶所做的豆花,都是拿到集市上售卖的。大清早,她做好豆花,一保温桶嫩豆花,一保温桶硬豆花,全装上三轮车,再慢悠悠送到市场的摊点上,支撑柜台,摆放桌椅,进行买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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嫩豆花,用汤匙轻刮慢舀,再添加酱醋香油等调料,最后撒上四川榨菜,就可以售卖了。硬豆花,用铁勺连汤带水直接舀出,盛入碗中,再以调料碗蘸着汤汁食用。只见碗里,结块紧凑,汤水宽泛,豆花乳白,配菜葱绿,可谓一清二白,色味俱佳。许多时候,王婶还为顾客端来自家调制的一叠小菜,让顾客就着小菜慢慢吃喝。为了满足不同需要,还有在豆花里浸泡馍片和麻花的吃法。豆花所散发的豆香,清新淡雅;佐料所调配的汤汁,味美油香。王婶的豆花生意非常好,特别是深冬腊月,集市上人流剧增,王婶的丈夫放下农活,也来帮忙了,时常能看见他蹲在摊点旁,或是择菜或是洗碗,细心专注,一丝不苟。 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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豆花是许多人早餐的首选,富有极高的营养价值,也有很好的食疗作用。豆花的细嫩润滑,入口生香;豆花的微苦清馨,保健养生;豆花的色泽鲜亮,汤水分明;豆花的家常味道,食用方便,都决定了豆花是人们喜爱的饭食。一碗豆花,泡馍或者不泡馍,都是碗中生花的杰作;一碗豆花,细嫩或者粗老,都是非常接地气的美食。一碗豆花,生发乡情,香飘悠远。

作者简介:张峰青,中国楹联学会会员,宝鸡市作家协会会员,宝鸡市楹联学会会员。著有民俗散文集《故乡的风》。诗词楹联在全国征集大赛中分获一二三等奖及优秀奖百余次。2009年获“宝鸡十大楹联家”称号。